莫那斯怀疑自己病了。

漫长的寒季里，他不止一次梦到库塔巨大的身躯压下来，那张血盆大口似乎在衡量该从哪里开始撕咬，沉重的喘息一下下打在他脖颈边。而他只觉得被靠近的肌肤滚烫得厉害，血液汩汩流过动脉的声响变得猛烈，仿佛直接叩在他脑海中，使他茫然，始终没有躲开。

“莫那斯……莫那斯……”

惊醒后，莫那斯指尖仍不自觉轻颤，即使他并未见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。到底会被吞吃进腹，还是——

他没有答案，仅仅觉得慌张，睡意全无。

莫那斯躺了一会，大脑还是一片混沌，只好起身去洗漱。中途他不经意抬头，却发现镜子里自己的神情与平时截然不同，眼尾染上潮红，嘴唇齿印很深，宛如发情的母兽处处都是媚意。

“呃！”

被吓得连忙后退，莫那斯偏过头去，不敢直视那个自己，身边架子上的生活用品被撞得噼里啪啦全倒在地。万籁寂静的夜晚，他渐渐能听到急促的呼吸声，一下又一下，混合着焦躁的心跳——肯定是重病，或者某种不治之症，否则他怎么会变得如此奇怪？

后半夜，莫那斯失眠了。

清晨第一缕晨光刚落在树梢，房门被打开，库塔立即敏锐地卷起长尾，感知到对方情绪不太高涨，便将语气放得比往常低缓一些：“醒了？和我出门。”

“不，你自己去，我，我有其他事情。”莫那斯破天荒拒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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