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绪

-----正文-----

我不知道我怎么到达医院的。

走路还是坐车有没有给车费我一点儿也没想起来。我处于一种极度冷静又满脑空白的混沌状态——我一定是生病了，连脑子都停止了运转。

医院里挤满了人，来来往往的病人以及匆忙的医护人员。

今天的人特别多，穿着警服的，穿着白大褂的，甚至还有扛着相机穿着一般衣服的……连路过的病人都回头在看着什么。

我行尸走肉一般地走向那个人最多，宛如召开记者会的房间。

房间里无人说话，只有此起彼伏的哭声，还穿插着闪光灯拍照的声音，所有人脸上是沉重的哀色。

我站在门口，门口有一堆扛着相机举着话筒的记者，我没有立马走进去。

张凡煜抬头先看到我，他嗓子沙哑地喊我了一声。

我没应，只是转过目光穿过人群的缝隙，很奇怪地看着床上那个盖着白布的人。惨白的布料之下没有一点儿呼吸起伏。

这是陆维岷？

我脸上没什么表情，我很不相信……陆维岷死了？那个在老城区烦了我这么多年，给我讲一堆可笑大道理的烂好人陆维岷死了？

“我不信。”我的嘴巴像是不受控制，机械地说：“我不信。”

我冷眼看向这群陌生人，他们都在骗我……陆维不可能死……

他明明说过……

“简刈。”张凡煜一张口，眼泪就先流下来，他平日那张清冷的脸上现在只有痛苦的神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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