鱼目之姿，却自持明珠。

泼天狗血，刀刀的

-----正文-----

133

我睁开了眼。

殿外风雨未歇，浸在湿腻泥水里的残花泡得发胀，逶迤似痕，绞成了截长而狭的泠色绫缎。

一如我颈上伤痕。

脑中混沌不堪，梦中杂乱无序的零碎片段纷至沓来，一张张模糊的、又无比相似的面庞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飞梭而过。不等我反应过来，滔滔痛楚便铺天盖地地涌上心头，刺得胸口闷痛。

我头痛欲裂，勉强撑起身子够向案上茶水，却不妨从榻间直直滚了下去。

恍惚间身前传来异响，像是有人推门而入将我扶起来，又喂了几口茶水。我浑身汗湿，再打不起一丝力气，只来得及匆匆扫了眼对方相貌，虽模模糊糊看不真切，可瞧着却分外眼生。

我又做了一场梦。

梦中灯市如昼，游人若织，满街珠翠香车络绎不绝，大街小巷的闹童提着花灯奔行游荡。我伏在旁人背上，盖在头上的红盖头微微曳动，末端缀着的赤色珠络玎珰作响。

他背了我一路，下了桥，便行至蓬船。船舱狭小，我同他只得挨在一处，呼吸可闻。

垫在被褥下的花生桂枣铺了好些，案上的两根龙凤长烛灯火葳蕤，衬得身后的高叠喜被分外红艳。船外两旁的长栏挂着三两纸皮灯笼，透着朦胧光线，如荧火，亦如他眸中灼灼光彩。

他缓缓掀开盖头，吻了下来。

他吻得密，亲得又缓，神色极为虔诚，仿佛是对待捧在手心的珍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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