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我从不曾忘。

刀刀的，痛痛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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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9

我快要消失了。

泗水河畔的夜风迎面拂来，挟着瑟瑟凉意，缀满肩头。心口出奇的冷，漏进风，咯吱的响，迸开大大小小的口子。

我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，半晌，拢了拢袖口，不着痕迹地避开他伸来的手，却离他更近了些。

他顿了顿，收回手，眉眼依旧温柔。

许是为了解闷，回去的路上他絮絮叨叨同我说了一路。明明都是些再寻常不过的话头，到了他嘴里，竟也多了分趣味。

往日我嫌他啰嗦，向来不愿多听，眼下却不由放慢脚步，耐着性子听他讲着。他幼时寡言，受了天大委屈也不过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，我瞧不上他这窝囊性子，每回揪着他出来总绞尽脑汁逗他开怀。

如今他却成了我。

我愈走愈冷，愈行愈倦，步子也愈来愈慢。视线逐渐模糊，只记得最后他俯身将我轻柔背起，行过谢桥，游过蓬船，穿过长街婆娑灯火步入宫中。

太子生辰宴的当夜，他盯着看了我许久，欲言又止，却只是吻了吻我额心便匆匆前去上值。

夜色寂寂，远处灯火曈曈宛如织锦，我攀上宫墙独坐重檐，迎着飞雪，缓缓从布囊里取出一枚将化糖球。覆着的薄薄浮灰早已拂去，只余指尖黏腻。

细细碎碎的零星絮雪坠在肩上，又如梭掠过，轻易透过我的指尖，胸口，甚至面庞。周围越来越冷，小腿往下几乎快凝成霜雪，动弹不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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