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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----正文-----

生活还要继续，日子一天比一天艰苦。

他们每周定期去城里，不买东西，只是随处逛逛。花瓶不在了，翁仁子对着重新填上云纹梳妆匣的橱窗愣了神：“这么快就卖掉了啊……”他略微惋惜地弯起嘴角，弯起一抹笑容，好像在说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。

冬日的时光是闲散的，他们慢悠悠地在锲城的大街小巷漫步。城里的建筑是古板而单调的苍灰色，像固体的浓雾，一根根地插在空旷的大地上，只有为数不多的棚户保留了枯木似的棕黄色调。绿色很少，城市中心的草坪病蔫蔫的，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。

翁仁子兴致勃勃地说，即使是这样的草坪，在开春后也会冒出野花来，蓝紫的，橙红的，花瓣有黑色条纹的。他希望今年能在防空洞外也种上花，他试过很多次，一直失败，重来，再失败。不过翁仁子还是很有信心。

人总是要给自己找点希望的。

他们在草坪边看雪。行人很少，但是翁仁子认识很多城里的人，有时还会攀谈几句。他们在这里偶遇过李叔，翁仁子便和他叙了会家常，又问起允俍最近怎么样。

“哼。”

李叔从鼻孔重重地出了一口气，半晌才说：“活干得还不错。”

翁仁子笑了，手肘顶了顶允俍：“夸你呢。”

李叔乜了眼允俍。

“程家的少爷回来了，他们要找人把屋子翻修一下，把门口、院子里和屋顶的雪都清理干净，包伙食，可能还有些工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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