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第十五章】 一叶一追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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谭允许久没有忆回往事了。甚至偶尔会记不太得对方容颜。

在那段浑噩时光里，隐藏于犄角旮旯的片段，曾经相望不闻又失之交臂，相互猜忌却含恨而终。

道严是真的从未看明白过祂。

以为的冷血可怖，不过是阅尽千帆的透彻，以为的雷霆雨露，仅仅是无私无谓的宽容，祂赐予物种强盛种族的力量，等待日复一日随污染磨灭的消亡，固守高殿终年守望着浩瀚星辰。

直到那份偏爱降临黑暗，将遥不可及的彼端相连起来，佛与魔才被赋予意义。

玄檀子无疑长成了祂想要的模样，成为五界广传至今的神话，在跋山涉水不辞万里、一叶一追寻下，无数圆通法门无师自通，终是于无色－界天见雪莲开遍，菩提参天——那正是他渴望已久。

梦里身影走进了俗世眼里，支配起无数恐惧哀乐，犹若褪去虚渺的圣纱，露出不可名状之恐怖。

祂自神坛上舒展双翼，行使意志的神灵于一瞬间，甦醒过来。

＂佛子，也是来向本道祈求的吗？＂

＂…是。贫僧想…＂道严敛容，负手而立，温驯端庄。明明直视着令人无端癫狂的根源，眸中缱绻似若有情。

他顺从命运的指引，守序扶危，如今得道在即，一赌神容，应当是圆满无憾了才对。

可是玄檀子放不下凡尘，选择以己作梯渡万众苦厄，直至混乱消失。

于是神明赐予他斩生解倒悬之剑，惟当不为杀业所累，方得凝成无上菩提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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